第四十一章 夜行漫记(其二):德彪西、拉威尔-《旧日音乐家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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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蠕虫?”

    范宁眉头一凝。

    虚界里会有这种东西吗?这种东西也会在虚界里活动吗?

    他判定把握不准。

    按道理说“蠕虫”代表的是极致的崩坏与混乱,但虚界是空无,是死寂,反而谈不上混乱才对。

    有可能是被乐章的扰动中,那些过于浓郁的“意义”的芬芳吸引而来的。

    还有没有可能,和危险分子的倾向性引导有关?

    不应有夜

    范宁再度皱眉看了一眼极目之外的惨白边界。

    总觉得“亮度”有微弱的提升?

    可能是心理作用。

    不管怎么样,动作必须要进一步加快了,即便冒进,也没办法。

    在这种地方采取“小心谨慎、逐步探索”的策略,同样是愚蠢的自绝自弃。

    目前,“现代性的荒野”已探索完毕。

    范宁收集了它的创伤、它的迷茫,还有它的理性、它的生机、它的变革与棱角。

    “夜行漫记”的后段创作灵感,也因此带上了更加丰富、更加敢于直面混乱的复杂色彩。

    下坠终有尽头。

    之前荒原的脚下是盐碱地和骨灰,尽头则是悬崖,悬崖下方是裹挟泥沙的瀑布,而瀑布最终坠落汇入的是.

    一片无边无际的、静止的“海”。

    范宁被瀑布裹挟着一同砸入海面,没有发出任何声音,也没有溅起任何水花。

    声音早在进入虚界时就死了,而这里,是所有声音死去后留下的“尸骸”的集合。

    无数破碎的旋律、中断的和声、褪色的诗歌、被掐灭的呐喊.如同亿万片灰色的、半透明的琉璃,被某种绝对零度般的特性冻结在一起,形成了这片平滑如镜、深邃如渊的诡异海域,偶尔有“内部应力”导致一小片“琉璃”碎裂,同样没有声音传出,只有一道细微冰冷的裂纹无声蔓延。

    深度比“荒原”深了许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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