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 猜测-《信鸽观察守则》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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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金妈妈:“信筒是在提醒我们,收件人本人处于危险之中,随时都有性命之忧,需要尽快找到他。不然,这封信的任务就会失败,里面的信件,将会损毁。”
    金栈:“原来是这样。”
    金妈妈:“你动脑子想想也该知道,如果不是收件人正处于生关死劫,这封来自未来的信,怎么会自动寄到这个时间节点上?”
    夏松萝骤然捏紧了信筒,看向旁边的江航。
    江航半张脸都藏在帽檐的阴影里,看不清楚他的表情。
    夏松萝则阴沉着脸,这个该死的金栈,说昨天上午过来,忽然又说忙,不过来了。
    竟然是这个原因。
    他不想送信给通缉犯,怕连累他大律师的前途。
    明知道江航有危险,决定不再管了,放任自流,任务自会消失。
    “金栈不是想杀你。”夏松萝还是要替他解释一下,“他就是消极怠工,不喜欢干这行,又打从心底认定你是个坏人,不想和你有什么牵扯。”
    “我原本,也是这样想的。”江航低声说,“直到……”
    “嗯?”夏松萝听着。
    江航收起手机的同时,从装手机的口袋里,摸出来一柄银色的蝴蝶刀。
    臂肘继续搭在长椅靠背上,单手把玩着,看上去有几分悠闲。
    夏松萝的瞳孔紧紧一缩,慌忙去摸自己的口袋。
    江航手里拿的,是她的蝴蝶刀!
    她很确定,从便利店出来的时候,这把刀还在兜里。
    “原来你忽然发疯,是这个原因?”夏松萝只觉得无语。
    她说她带了刀,哪怕后来找补,他也起了疑心。
    她的裤子是没有兜的,而且一般藏刀都是藏在上衣口袋里,方便拿出来。
    他弹射起步,她抱紧他,俯身贴在他背上,刀也在他后背显露出形状。
    一路疯跑过来,她紧张,注意力不集中,竟然被他给摸了兜。
    夏松萝倒是不生气了,毕竟像他说的,不谨慎,他活不到今天。
    尤其还从金栈那里得知,自己正处在危险之中。
    换成是她,她也会这样做。
    “以你的能耐,蝴蝶刀你也怕么?”夏松萝搞不懂他,是不是谨慎过头了,“幸亏我没拿战壕刺,你不得吓死了?”
    江航转着蝴蝶刀,一言不发,周围只剩下刀身花样百出时,闪烁出的寒光。
    夏松萝默默评价,玩得非常好,但比她还是差远了。
    蝴蝶刀是花刀,是指上芭蕾,更考验灵巧。
    江航的路数,明显偏于力量型。
    夏松萝辩解:“我只是因为那封写给你的信,相信你不是坏人。其他的,对你一无所知,我拿把蝴蝶刀防身有什么错?”
    江航却边玩边说:“我刚才在想,你手里的信筒,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。”
    夏松萝:“哪种可能?”
    她调整了下坐姿,因为江航说话像是需要把想说的粤语或者英语,先在心里翻译成普通话,再校对一遍,才说出口,能把人急晕。
    江航望着前方:“未来,你和金栈才是一对夫妻。”
    夏松萝嘴角抽搐了下:“就因为我刚才说,我对你不好奇,对他比较好奇?”
    “你刚才有没有问过我,为什么知道十二客。”江航倏然换了个话题。
    “你这反射弧,可真是够长的。”夏松萝又开始觉得他像个神经病。
    “因为我见过十二客里的,另一‘客’。”江航手里的蝴蝶刀,慢了下来。
    “说说看?”夏松萝很感兴趣。
    江航说:“刺客。”
    夏松萝怔了下:“刺客?”
    什么刺客?
    荆轲刺秦王的那种刺客?
    王者荣耀里在野区里打野的刺客?
    “古代叫做刺客,受雇杀人。”江航的声音,逐渐变得低沉,“现代叫做杀手,收钱办事。”
    说到杀手,夏松萝就好理解多了,但十二客里的“刺客”,一定不是普通的杀手。
    她问:“你知道他们有什么本事么?手里难道也有像信筒这样的古物?”
    江航微微点头:“我见过刺客两次,第一次,是我十一岁那年……”
    那个台风即将登录马来,黑云压顶,暴风骤雨的夜晚。
    “我动不了,亲眼看着他,用一柄怪异的蝴蝶刀,以超出我对这个世界全部认知的手段,虐杀了我当时所有的家人。”
    江航的声音越来越压抑,夏松萝贴了一身的暖宝宝,都控制不住打了个寒颤。
    “第二次……”
    江航拖着长长的尾音,手里已经合上的蝴蝶刀倏然开启。
    他一个转身,欺身向前,将夏松萝给逼到了长椅的角落里。
    江航屈膝,膝盖压住了她的双腿,一条手臂搂住了她的后颈,俯身向下。
    从人行道经过的路人,一眼看过来,像是一个情难自禁的男人,吻抱住了他的情人。
    实际上,蝴蝶刀锋利的刃,抵住了夏松萝的脖子。
    夏松萝微微仰着头,额上浮出了冷汗。
    江航的鼻尖,几乎要抵住她的鼻尖。
    这一次,她连他脸上细小的绒毛,都看的仔仔细细。
    他那双比寻常人略微湿润一些的眼睛,藏着深重的暴戾,等待宣泄而出。
    像极了他口中,台风即将登陆的那个恐怖夜晚。
    “我这些年躲躲藏藏,你以为我在躲警察么?刺客在找我,我也在找他们。”
    江航视线下扫,看一眼被夏松萝攥在胸口的青铜信筒,“我昨晚想跑,只是不想和信客牵扯,谁知道他们和刺客是不是一丘之貉?”
    夏松萝被刀锋抵住,说不了话。
    “但当我发现你随身带着蝴蝶刀,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性……”
    江航轻声笑了一下,“未来,我是不是成功了,亲手剿灭了那个刺客组织。但是,却有个漏网之鱼,她和金栈是夫妻,通过金栈的信客身份,寄出了一封信,想要利用信客家族的信鸽,将我从人海里找出来,提前杀了我,扭转未来。”
    “夏松萝,你说是我的妻子。但实际上,等我和你一起去找金栈,拆开这封信,金栈翻译的时候一看就会知道,我其实是你们的仇人,你们夫妻两人就会联手对付我。”
    “这就是信筒提醒我的,生关死劫。”
    漫漫长夜过后,天色终于逐渐亮了起来。
    有几个结伴去学校上早读的学生,有说有笑地穿过文化廊,从他们身边走过。
    江航微微偏头,凑在她耳边,如同情人之间的呢喃,“我这种猜测,你认为有可能么,刺客小姐?”		
    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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