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5章:疏远-《两相 忘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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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月尝了一口,味道果然是与众不同,“难怪了,太医院可真是用心。不过我之前听薛姑姑说过,怀孕的前三个月最要紧,姐姐现在万事可要当心。日后的一切吃穿用度,包括这寝宫里的所有摆设,可都要经过内务府仔细检查。”
玉芳笑道:“瞧你,自己没做额娘,反倒知道的不少。”转而又叹了口气道:“不过说的也是,这后宫里总是不乏勾心斗角,没有孩子的为了恩宠斗,有了孩子的为了孩子争,好在咱们皇上的后宫人少,这事情也毕竟少一些。”
说到这里,冰月忽然想起一事,也是这次来的主要目的,便问:“姐姐你有孕在身,这些话本不该劳烦你的……”
“什么时候对我还这么客气了,说吧。”
冰月便问:“姐姐可知道宫里有位袁贵人?”
玉芳蹙了蹙眉,“袁贵人?你怎么知道她的?说起来这位贵人可真是命苦,年纪轻轻的就得上了那病,想是也拖不了多少日子的。”
“除夕那日我偶遇她,发现灵夕堂的光景实在是不好,也不知可是有人在下面搞鬼,好好的一个贵人竟被折磨成那个样子!”冰月越说越来气,“我自然知道姐姐宽厚,可是也不能纵了他人这般罔顾法纪!”
玉芳冷笑,“这始作俑者是谁,你我心里都清楚!这些日子以来,我已经让腊月去周济了多次,可那人做事一向滴水不漏咱们也知道,往往都有下人来顶罪。话说回来,这几日也确实是我失察,身子一直犯困,竟也疏忽了这事。”
“姐姐身子要紧。不过我接触过这袁贵人,她也是个温婉可人的性子,究竟是怎么得罪了欣贵妃的?”
玉芳摇头叹气,这才对冰月道出了事情的始末。原来这袁贵人是顺天府尹袁恩成的女儿袁心兰,年前的一次赏菊大会上与欣贵妃结识,两人常有来往,可一次偶然间在翊坤宫做客时被皇上看中,那日也正巧是皇上喝多了酒,临幸了袁心兰后直接封了贵人。欣贵妃因此事大为愤怒,多次刁难,那袁心兰也是大家闺秀出身,性子软弱,受了委屈从不吭声,一来二去便落得了如此下场。
冰月恨恨地说:“这欣贵妃也太骄横了!我一定要将此事禀告皇祖母,好好惩治惩治她!”
“这事情还是交给我处理吧,她欣贵妃就是再过分,我的面子她还是要给的。太皇太后年事已高,这些事情就不要惊扰她老人家了。”玉芳道:“你这好不容易过上了安生的生活,这事情就少管些,和欣贵妃结上梁子总是不好的。”
冰月点头答应,只心想着以后常去看望,也不枉相识一场。怀了身孕的人都爱犯困,才说了没一会儿,玉芳就说腰有些酸,冰月也便告退了。
玉芳的话让冰月不免得对这位袁贵人心生了几分怜悯,从小就听莫忧师太讲那些后宫争宠的香艳故事,往往都带着些许残忍,自己有幸早些离开了皇宫,想必也是一件好事。一时感慨万千,就去了灵夕堂。
那个赵得意果然是个势利小人,上次叮嘱过后便巴巴地补上了一切用度,窗户上也贴上了几张窗花,炭火烧得噼里啪啦响。虽说和别的宫里还是相差甚远,不过对于一个久病无宠的贵人来说已经是不错了。袁贵人的面色虽还是蔫蔫的毫无血色,不过精神却焕发了不少。冰月到的时候见她正靠在床边做女红,便忍不住轻斥道:“就你这身子骨哪里还能做这些?还不快好好歇息着。”
袁贵人闲坐在窗下,那窗纱明亮透进春光明媚,正映在她脸上,虽非艳丽,但有一种娴静婉和,隐隐如美玉光华般,只是笑道:“我这残躯倒是没有那么金贵,后宫日子难捱,若是不找点事情做,岂不是要活活煎熬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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